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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笑杀当年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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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家共治七百二十一年九月十五,冀州使司礼大臣伍牟到达长安,在乾坤殿怒斥雍州满朝文武,雍州君上不语,面带怒色。当日下午,司礼大臣带着谢孟将棺木离开长安返回冀州。冀州史官记下这次事件,称之为“长安之辱”。近年来冀州与雍州常常不和,长安之辱后,冀州与雍州彻底撕破脸,双方不再派遣使臣。冀州继谢孟将之后的军中二号人物颜韦亲自率领冀州蝙蝠军三万屯于阳原关,雍州陇西将军柳万季奉命带领两万陇西军前往吕梁口,两军形成对垒之势,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其余各州主君都期待着两军交战,坐收渔翁之利。

自入秋以来,漠北大雪一场接一场,牛羊死伤无数,就连号称“漠北江南”的五百里大和湖草场也免不得受灾,漠北的大汗城就建在这草场之内,漠北大汗王科哈·默啜也不得不带领子民西移至大和湖西侧过冬。位于达尔罕山北面的额济部落蠢蠢欲动,想要南下雍州抢夺粮食,只是没有大汗王的命令,额济汗还不敢轻举妄动。雍州派遣禁卫将军夏屈北上石嘴口屯兵一万,以备不时之需。

九月十五日,深夜,永安坊。

老人坐在香炉的后面,手里拿着一根烟杆,时不时吸允两口。炉子里的烟和他手中烟杆里冒出来的烟混杂在一起,屋子里的味道一下子变得很呛人。柳风眠坐在草席上实在有点受不了这味道,起身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又把屋子门也推开。

老人笑了笑,把烟杆放在一旁。“你和你的爷爷真像。”

“爷爷?”柳风眠偏着头看着老人。

“是呀,我快30年没见过他了。”老人眼睛着香炉,“你的爷爷在你的家族里是个忌讳,在我这里可是英雄。”

柳风眠坐在草席上,静静地听老人讲着。

“三十多年前,当我还是长安花武士的时候,你的爷爷已经是长安花的首领天权。柳洛剑的主人,见过你爷爷使用柳洛剑的人,这辈子也忘不了他。当年在漠北的草原上,你的爷爷仅凭那柄柳洛剑横扫狼族五百壮士!你的父亲没和提过吧?”

柳风眠没有想到自己的爷爷居然如此威猛,他从来没有听过关于他爷爷的故事。在家族里,他的爷爷是忌讳,父亲不允许任何人提起他的名字,也不允许史官大量记载爷爷的事迹,为了这件事父亲几乎和所有史官闹翻了脸,可是雍州祖训,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借口杀死史官。父亲拿史官没办法,只能一批一批地更换,可是雍州的史官就像一家子一样,在爷爷这件事上却是一致的,最终父亲也只能作罢,就让他们写入史书,可是不让他们言说。

柳风眠摇摇头:“没有。”

“那你听过柳洛剑的名字吗?”老人饶有兴趣地问道。

“听过,可是从来没见过。都说那是柳家的传家之宝,可是很少有人提起他。”

老人笑了笑,“看来天权的玉阙要失去传承了。你爷爷天权的故事还有很多,他是我的老朋友,不过他要比我年长,他也像兄长一样照顾过我们,我敬重他。直到后来我继承了长安花大宗主的位置,离开九州,至此再也没见过你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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