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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仗剑饮酒小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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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七彩霞光,最后融入到天边中去。

然后便是更加骇人听闻一幕,只见那正被漆黑大洞渐渐蚕食下的天边,此刻竟然开始了倒流逆生长!

反而向着那巨大黑洞反吞噬而去。

接着便是绿叶,嫩芽,树枝等等。

尽皆向那大洞边缘处飞去。

有了这些心生力量加入,天边那些七彩霞光,灿烂愈盛。

之后的情形,便都是如此。

待得那棵参天巨木,渐渐化为乌有的时候,那天堑大洞,也已经消失不见,或者说只留下了百分之一的大小。

那百分之一,则正好是黄泉水流出时所需的大小。

做完这些,菩桀已经苍老的不成模样,整个人瘦骨嶙峋,而且那根枯枝木拐杖,也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菩桀深深地瞧了一眼已经被恢复如初的霞光天边,仔仔细细地瞧了瞧那由天上来的黄泉水,眼神渐温柔,口中呢喃道:老伙计,走好。

然后菩桀转身便往回走去,路过鸢鸟身边时,也没了再多闲聊上几句的心思,只是轻道了声,走吧。

而鸢鸟,似是正沉浸在某些不大如意的悲戚之中,一样没心思多言。

一人一鸟,折返而回。

回到断界山顶后,十一仍在打坐行功,只见他整个人所化的阴冥真气漩涡愈来愈大,到得现在已经化为高足有数十丈的巨大龙卷,将少年笼罩在其中。

菩桀和鸢鸟向小茅屋的方向缓缓走去,没了拐杖的菩桀,步伐比之之前,愈加蹒跚了些。

在这之后鸢鸟也再没了兴致来问东问西的,还是说回了小十一身上,比如小十一何时能够重回境界,和稳固境界?他这阴冥真气漩涡,到底是怎么来的?还有他这三境修为,又该如何破等等。

至于那些他原本疑虑了许久的问题,比如说那座无上金丹小洞天,不过几百年未见,为何会成为那般模样,便是连规则都好像是被人改变掉了,还有这阴冥天下的重新建立,又该如何做?全都被他抛诸了脑后,主动遗忘掉了。

在鸢鸟的识念观察之中,一直在打坐行功的小十一现在似乎是陷入了那头尾相接的无定循环的死局之中,换言之便是天赋到顶,大道已是走至尽头,不可堪破的境地,若是不寻求机缘,那就是一辈子也就是这三境武夫的成就,便是连地境都进之不去。

鸢鸟自然是有些焦急,要知道小十一可是他和菩桀共同选定的希望种子,是可以在未来最关键的某一天,破土而出,生根发芽,进而长成大树参天,能够遮风挡雨,能够将他们庇护在后。

现在他还未生根发芽,此是种子的萌芽阶段,竟然就要有夭折的趋势,这让鸢鸟如何淡定的起来?

可在菩桀看来,此时在小十一身上所发生之事,却又是另外一番壮丽的天地之相。

这一次,菩桀并未再选择对鸢鸟藏着掖着,而是直接选择坦言相告,他告诉鸢鸟小十一这种状况并非罕见,远在数百年之前,那个天才辈出,正是百家争鸣,天下争势的时候,小十一这种诡谲情况,实属稀松平常。

原因很简单,菩桀也只说了两个字再加上三个字而已,分别是假象和往南去。

假象则是指代现在这种情况,而往南去显然便是破境机缘所属了。

鸢鸟虽有些不满于如此回答,但它撇了撇嘴,终究是没说些如何反驳之类的风凉话。

对于此,鸢鸟与其说是相信,倒不如直接言之事实如此。

对于菩桀的知之甚多,学识之渊博,在他看来,不说是他生平仅见,便是那些高高在上,时常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道圣人,也都不见得会有菩桀学识更加渊博。

于是鸢鸟直接抛开这些不管怎么瞧都像是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问了一个比较重要,或者说直接便与天机挂钩的问题。

那便是破境机缘,到底为何?

菩桀当时哑然失笑,并非是他不愿泄露天机,而是告诉了一个让鸢鸟几乎是目瞪口呆的事实,他也曾尝试过仔细瞧瞧小十一的命格如何,比如在遇见他之后,命途是否也有坎坷变少,平坦之途增多之时,还有修炼一途是否当真是那单单是让人瞧着便会心生绝望的一山还有一山高?

菩桀所尝试方法之多,所窥得天机之多,连他自己都暗自咂舌。

只可惜到得最后的最后,哪怕他方法用尽,心里用尽,他所能瞧见,几乎全部都是一片一片的云雾缭绕之景,即便是他以拨云见日的莫大神通,来强行窥测天机,可迎来的却是狂暴若九天星辰齐齐倒卷下坠的反扑之景,只此一回,他所受伤之重,比之这次的齐天地之力的天道反扑,还要重上不知何几。

那此菩桀所见,是连他自己都未曾见过的一方奇异小天地,规则之强,几欲让他觉得会直接将他抹杀!

简而言之,菩桀是被吓到了,那时候的他甚至下意识抬头望天,低头望自己。

一直都觉得自己已是万人之上,数人之间,头顶之上,便唯有自己的他,第一次觉得,是否自己头顶之上,还有青天?

不过菩桀倒也并非是任何收获都没有,恰恰相反,他还真以自身的既定道则来强行解开关于小十一的那些被遮蔽的天机,所瞧见一幕,更加让他大吃一惊。

因为他所瞧见,只有一轮悬挂于天边的血月。

月如钩。

同小十一第一次进入这九曲黄泉,他伸手摘天月的那枚如钩血月,一模一样。

在那时,菩桀又一次抬头望天,甚至自己还曾一步跨出,到天顶之上,仔仔细细地瞧,希望可以发现些自己经年之隔,都未曾发现的蛛丝马迹。

然而那时候的他便已是发现,九曲黄泉的天顶之上,空空如也。

那轮如钩血月,真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者说真就化为了小十一的禁脔一般,安安稳稳地被禁锢在了小十一的左手腕之上。

不过连菩桀自己都不知为何,在那个时候,他反而更加愿意相信,那轮如钩血月回到小十一的左臂之上,化为一抹印记存身,是物归原主了。

菩桀一度认为是不是自己无意之间做出却并未堪破的莫大天机,是捅了大娄子了。

可到那是,哪怕他再是后悔和不安,事情都已经是如同覆水难收,再回不去了。

于是菩桀最终也只得是,无奈颇多,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意味,差点让他直接放弃那数万年之久的疯狂谋划,觉得干脆就解甲归田,归隐山林享受世外之外的福气算了。

现在鸢鸟问起,他一样也只能选择对鸢鸟实话实说。

因为不管言之任何假话,他都会遭受天道最为严厉的反扑,在这个时候,已经同那些老家伙们掰过一次手腕的他,已经无力再应付一次毁天灭地般的天道反扑了。

不然,便是死。

可越是如此,他所说之言便越是匪夷所思,便越是叫鸢鸟打心底里不愿相信。

甚至在鸢鸟看来,菩桀对他所言,当真是连敷衍都算之不上,反倒更加像是故意为了骇人听闻这种言语效果的无稽之谈。

简而言之便是,不可能。

于是鸢鸟在这之后,便开始调转鸟头,双臂环胸,以屁股对着菩桀,生起闷气,半点不愿搭理菩桀。

菩桀苦笑不休。

他这次真的算是有苦自己知,毕竟他所讲的这些真话,也着实是不可信的意味太过浓烈了些。

莫说鸢鸟不愿信,便是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匪夷所思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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