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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北北袁奕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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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天人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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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改了口,尽管他想替她绾发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但是,他应该还是有疙瘩的吧。如果真那样问了,两人好不容易保持的知音淡水之交,可能也会变成尴尬起来。

“若是凭拓跋言一人之力就可免了这场劫难,拓跋言有何不可?”拓跋言终于转过头来,苏妲拉发现他的瞳色浓得就像拓跋硕那样,墨瞳如渊,深不可测。

是的,深不可测。

苏妲拉有微微心痛。他不应该是深不可测的人,他应是笑若春山,淡雅如玉的男子。

“芙琳娜如果还在都城,应该过几日就会与西南来的客人回合了。”告诉他这个消息,应该可以让他松一些气吧。

“嗯,既是这样那我先回去了。”

苏妲拉送他去门口,末了道,“谢谢三王告诉我这些,真心把我当知音。”

拓跋言身形一窒,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的走了出去。他已下了决心,一回到府中便给那位勇敢的郡主一个明确答复,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等他回到府中时,殿涯三人已经不在了。

“殿涯他只留下一封信就带着芙琳娜匆匆走了吗?”拓跋硕立在窗前,光影擦身而过,显得他的颀长身材有些瘦削。他的声音依旧有些冷漠,如同雨打琉璃,心意悱恻。

拓跋言看着他,感觉他好似真的瘦了一些,“是的,芙琳娜在臣之前回的三王府,所以臣亦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殿涯他们回得那般匆忙,必有蹊跷。”

芙琳娜自然是拓跋旬让她回去的,她之前一直躲在六王府里。尽管殿涯在她身上下了只有他才能感应到的双子蛊,不过他遇上了会解蛊的拓跋旬,所以那双子蛊也就没了效用,是以殿涯亲身前来还是感应不到芙琳娜的方位。

“侍卫告诉臣,芙琳娜是衣衫褴褛哭哭啼啼回来的。”

拓跋言一说完,拓跋硕就蹙了蹙眉。芙琳娜狼狈回来,而后他们匆匆离去,连沟通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朝廷,看来事情必定很严重了。

受辱自然也是拓跋旬设下的假象,他本想将戏做得更逼真,芙琳娜虽然对男女之事害羞,却也不会拒绝她心仪已久的男子。不过拓跋旬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芙琳娜是个好女孩,如果真这样做了,她连教主都没得做,自己最后还会抛弃她,所以他突然觉得不能这样做。

看来跟良善的人呆久了,也会生出一些良善的念头呢。拓跋旬让芙琳娜清清白白回去时,想起了苏妲拉睡在秋千上看他时的温柔眼神。

不过,也只是一些些良善的念头而已,坏人始终还是要做坏事的呢。尽管芙琳娜没被侵犯,可是依旧是被羞辱了——芙琳娜会凄惨的告诉殿涯是被敌国的士兵羞辱了。这样一来,神木教必定会冲冠一怒为教主了吧,到时南北开战,多热闹。他拓跋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他拓跋旬就是要让伤了苏妲拉心的人付出代价,不管那人的出发点是不是为了别人好。

“怎么三王在芙琳娜回来之前不在府里么?”他定是与吟儿在一起吧,拓跋硕忍不住旁敲侧击。问句虽然像是责备,实则却是在刺探。吟儿你现在在哪。

上次让拓跋婧去三王府拜访也没捎回什么有用的消息,他依旧不知道苏妲拉与三王如今是怎么的状况。不过他得知苏妲拉没有住进三王府时,心中却是有一丝庆幸的。

多么矛盾的心理。既希望她能和她喜欢的人在一起,又不愿意真的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拓跋言只当他是责备自己,于是淡淡道,“嗯,有其他的事耽搁了。”

见他口风如此紧密,拓跋硕如渊眸子里的墨色又重了几分。

“臣想,不如让臣迎娶西南郡主吧,这样一切的猜疑也可迎刃而解。”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语气。

拓跋硕倏的抬起头,眼神有些震惊,“孤不怕开战,若是西南王和神木教真有什么野心,孤就给他们血的教训,可是,”拓跋硕撇开脸去,“可是孤知道三王是想免去战乱,但联姻一事怎能勉强你,若要联姻的话,也是孤来迎娶,这样才更有诚意。”

“再说,三王这样做,就不怕辜负吟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如果三王迎娶西南郡主,势必会辜负吟儿,他不想让她伤心,所以,这联姻也还是让他来做吧。反正后王宫里,迟早也会塞满他一辈子也不会喜欢的女人们。

“再说,三王这样做,就不怕辜负吟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如果三王迎娶西南郡主,势必会辜负吟儿,他不想让她伤心,所以,这联姻也还是让他来做吧。反正后王宫里,迟早也会塞满他一辈子也不会喜欢的女人们。

拓跋言抬起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洛儿既是你的下堂妇,你又何必再过问她的生活。”

“她曾经是孤的女人,孤当然有权过问,你不必再说了,孤绝不会让你伤她的心,西南郡主孤是娶定了。”不知是不是被‘下堂妇’这三个字刺激到,拓跋硕突然就失控起来。

拓跋言见他如此激动的样子心中一丝疑惑闪过。尽管他后来察觉到苏妲拉对拓跋硕的心意,可拓跋硕毫不眷恋的休掉苏妲拉,让他一直以为拓跋硕厌恶女人,无论对哪样的女人都很难有感情,所以他才会一直隐瞒苏妲拉的消息。

如今看他这般反应,难道是自己想错了?难道他之前以为洛儿喜欢的是自己,所以才会休掉洛儿,成全她,让她跟自己走?

苏妲拉为救他不顾险阻前去虞邰郡寻药,的确曾让他也以为她喜欢他。可惜天意弄人,他与苏妲拉还是错过了。

如果他二人是互相喜欢的,这样一想,拓跋言突然有些头脑空白。黑白轰然颠倒,无情郎突然变成了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苦情人。拓跋硕知不知道,其实苏妲拉也喜欢他?如果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

“其实我与洛儿……只是知音之交。”还是先澄清误会先吧,至于其他的,有合适时机再说出来。

苏妲拉确是不适合生活在王宫中的,就这一点上,拓跋言还是坚持自己十年前的看法,所以他要潜心观察。

若是发现两人真的已经情根深种,那他也唯有再将苏妲拉送回到拓跋硕身边去。

五弟你既如此慷慨想要成全我们,那么,我定会让你和苏妲拉有完满的结果。君投我以木桃,我报之以琼瑶。

“……那吟儿现在在何处?”拓跋硕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了样,晦涩嘶哑不忍复听。

“她在一个安静的地方。”拓跋言看向他,又道,“王上还是考虑一下让臣迎娶西南郡主的事情吧,晚了就来不及了。”说罢他就起身告辞。他察觉到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奇怪,他想拓跋硕将苏妲拉拱手不留痕迹让给自己时定然更是奇怪而痛苦吧。

他之所以要拓跋硕快些做决定,是因为他回到府中时除了看见殿涯的留信,也看到了管家拿给他的银小若悄悄留下的密信,“昨晚一事,还请三王尽快思量。”纸条中的语气焦急,想来银小若也是察觉到了不妙。

“孤会考虑的,”拓跋硕迟疑了一下,终又郑重说道,“谢谢三王照顾她,也谢谢三王如此体恤百姓。”

拓跋言点了点头,一袭白衣飘然而去。

拓跋言出王宫后本来还想好好思考一番王宫内的情势,看看怎样安排苏妲拉,却没想到苏妲拉主动找上了门,他亦更没想到,她竟会主动提出进王宫的要求。

“洛儿要进王宫?”拓跋言禁不住又问了一遍。他心中发涩,几乎就要问她是不是想见拓跋硕,但终是没有问出来。

“嗯,我听到有人说御医台贴出告示说要召司药女史,我想去试试。”因把他当作可以信赖的知己,于是她才过来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洛儿难道不怕,遇见他?”若是不怕的话……我便当设法让你们尽早见面,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是要面对面才能说清楚的。

“御药房在外王宫中,与内王宫相去甚远,而御医台的官员只有御医和院史才可以出入内王宫,御药房的司药女官一般是没有资格进内王宫的,所以,洛儿不会碰见他。”苏妲拉毕竟在王宫中生活过一年,对这些规定还是有些了解。

司药之职之所以要征用女子,乃是因为女子比男子心细,会减少拿错药单所开之药的可能性,至于不准她们进入内王宫,自然是为后王宫的妃嫔们而设。王上只有一个,她们可不会容许其他的女人出现在天子的视线里。

见拓跋言依旧不说话,苏妲拉又道,“我是仔细想过了的,司药女官只是做一些辨识药草打理分类之类的事情,正好适合我这个初学者。而城中的药铺过于人龙混杂,我自幼与世隔绝,可能也不太适合去药铺里抛头露面。”最主要的是,她曾是王上的妃子,这个身份如果抛头露面的话,多少会让皇家有些挂不住脸面。

她是真的有仔细想过,方方面面为每一个人都仔细想过。进了王宫,也会让三王少为自己操心,免得三天两头要往繁花客栈跑。而且,她也想给拓跋言一个机会,她离开了,他才会有可能接受银小若。银小若是个勇敢而聪明的姑娘,她自己也很是喜欢这个素未蒙面的女子,觉得若两人在一起也是不错的结果,没准就会成就一段好姻缘。

她本来对爱情也是一知半解,对这没有爱情的婚姻倒也不是很抗拒,只要能带来好的结果就是值得。若换了她是三王,她也会选择联姻,是故她才没有为三王要娶银小若之事过度难过。

所谓的生命知音,便是这样的吧。

“洛儿既然想好了,我明日便跟御医台的张院史通一下气。”尽管她嘴上说不会碰见他,但是,处在同一个王宫,总是有机会见面的。拓跋言也不去深想她心中有没有想过要遇见他的念头,他安心做了这旁观清人,由着两人慢慢来。

很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会弄巧成拙。拓跋言深谙此道,他没有操之过急,却是操之过晚,终成错身。

至于拓跋硕休她之隐情,他亦需要查证后再告诉她。事关重大,未得到拓跋硕的亲口承认,他不会提前去向她说些什么。苏妲拉已深深受过一次伤害,他不想因自己的鲁莽判断失误害她又伤一次。

过了几日后,苏妲拉便顺利的通过了御医台的考核,以“钱洛”的身份进入了御药房司抓药之职。钱自然是浅的谐音,钱姓虽然让人感觉有些市侩,但苏妲拉还是为那谐音选了钱姓。

她为此还笑吟吟的向拓跋言解释,“大俗即大雅。”

拓跋言稍稍联想一下就知她的心思,他亦不点破,只是告诫她,虽然他和张院史打过招呼,但以前的王宫人和御医有些也曾见过她,让她好生行事,莫碰见熟人。

不过,他却有些好奇,洛儿会在怎样的情况下,终于遇见他呢?

“据西南郡的隐卫密报,殿涯与银粲的接触更为频繁,且银粲暗中也在加紧练兵。”御书房内,拓跋硕冷漠的声音并无多大波动。

“王上还是尽快将臣要迎娶西南郡主的圣旨颁下去吧,不然就真的晚了。”拓跋言说的虽是催人的内容,语气却仍是淡雅如常,不见一丝焦急的样子。他素来便是涵养如玉的优雅样子。

“孤本想再等等,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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